北音

【佐助中心】纵然有违于世界 20

卡佐，我佐场合　　

  卡卡西靠在崖边的石头上，单手将亲热天堂合上，抬头望了眼已经日照三尺高的太阳。

　　都这个点了，为什么佐助还没有过来。

　　是单纯忘记了？还是故意要鸽他？

　　作为迟到惯犯的卡卡西不禁思考起了后一种可能的概率，他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山去佐助的住处碰碰运气，突然从崖下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。

　　银色头发的上忍偏头向下看，刚好对上了那双冷淡的黑色眼睛。

　　“哟!真慢啊，佐助。”卡卡西招了下手，没精打采地问候道，“你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了吗？”

　　佐助动作轻巧地翻了上来，稳稳站到卡卡西面前，没什么好脸色地看着对方。

　　“嘛，算了，既然已经来了，那我们就开始特训吧。”卡卡西扶着石头站了起来，随手拍了下学生的肩膀，还没有从警戒状态脱离出来的佐助下意识紧绷起了身体。

　　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吗？卡卡西在心中暗想道，但他也知道就算主动问出口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，只能暂时按下疑问:“这一个月的特训，最主要的就是要把我的独创忍术，千鸟传授给你，为此，得先进行体术方面的练习。”

　　听着这熟悉的内容，早已经把千鸟玩出花来，延伸出千鸟流，千鸟千本甚至是S级忍术麒麟的佐助不禁稍微恍惚了一下。

　　上一世，他大概是花了多少时间来掌握千鸟来着？

　　阴暗的地下密室中，药师兜推了下眼睛，面色玩味地看向背对着他的大蛇丸:“没有想到，您居然就这么答应了那个宇智波佐助。”

　　“反正对于我们而已没有任何吃亏的地方，不是吗？”大蛇丸嘶哑低沉的笑声缓缓响起，“倒不如说，跟我们所求的一致呢，真是有缘啊，我跟佐助君。”

　　“我只是没有想明白，好端端的，这个从木叶忍校毕业的好学生，怎么会对自己的村子抱有这样的……”药师兜未尽的话语在舌头上打了个转，最后换成了一个最为妥帖的形容，“仇恨。”

　　是的，就是仇恨。在交谈中，药师兜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的全然是疯狂的仇恨，这份情绪甚至到了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地步，仿佛随时会化成宛若实质的火焰，将所目及的一切焚烧殆尽。

　　“谁知道呢，老师不上不下的做法总是会两头都讨不好。”大蛇丸不甚在意地说道，“既然是那孩子的要求，你就给他带路好了，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那两个老东西也差不多活到年纪了。”

　　“噢？但佐助君的名单里面，明明还有个志村团藏吧。”

　　“你又明知故问了，兜，我跟那个人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呢。”大蛇丸轻笑了一声。

　　“但这么做那孩子会不高兴的吧。”药师兜语气轻佻地说道。

　　“杀了木叶的两个顾问以后，他就是罪大恶极的叛忍，除了我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。”大蛇丸眯起眼睛，满是势在必得，“况且团藏那里的水太深了，我可不希望我看上的容器落到他的手里。”

　　“到时候我估计会和三代目对上，无暇顾及其他了，佐助君就交给你了，兜，毕竟你可是我最信任的部下啊。”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蓝色的雷电闪光在佐助手中汇聚，然后被他操控着击碎了面前的岩石。

　　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块，卡卡西有点心累地挠了挠头:“嘛，佐助掌握起来的速度还挺快的，是因为写轮眼的原因吗？”

　　虽然他自己给出了解释，但那股隐隐不对劲的诡异感还是在卡卡西心头挥之不去，硬要说起来的话，就是游刃有余过了头。

　　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学生实在不擅长演戏的原因。但卡卡西也不好揪着这点，毕竟因为自己学生学太轻松了而产生质疑真的很奇怪。

　　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好了。卡卡西看向旁边:“这么重的杀气藏不住的，快出来吧。”

　　红色头发，背着巨大葫芦的少年从石头后面缓缓走了出来。

　　“宇智波佐助。”我爱罗漠然地看过来，黑发少年平静的宣言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耳边。

　　我要参加你们，毁灭木叶的计划。

　　那个眼神，不会有错的。

　　了解真正孤独的眼神，知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为何，蠢蠢欲动想杀死把自己逼入地狱之人的那种眼神。

　　是……他的同类。

　　“宇智波佐助，你是我的，我的……”明明还没到满月之夜，但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，叫嚣着想要把面前之人撕碎，然后一点点吞噬掉全部的血肉，温热的鲜血会融入沙子，将这份入骨的仇恨化为一部分永远陪伴着他。

　　这样就不会孤独了，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。

　　我爱罗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意，连带着身上的查克拉都变得躁动。

　　“你叫我爱罗对吧。”见状不对，卡卡西沉声说道，“虽然不知道你在比赛前到这里来的目的，但私下斗殴是绝对禁止的，有什么想法也等到赛场上再见分晓吧。”

　　看着坚定拦在佐助面前的卡卡西，我爱罗如同回忆起来什么般突然变得无比痛苦，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后退一步，然后转身就要离开。

　　“等一下。”原本沉默不言的佐助终于开口说道，“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。”

　　明明不过是几面之缘，连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交情都没有，回忆前世，佐助最看不懂的只有我爱罗。

　　那个背影顿了顿:“因为你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神，充满憎恨和杀意，急于确认自己的存在。”

　　果然，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回答啊。

　　佐助自嘲地笑了一下，他到底在想什么，居然期待着从我爱罗嘴里得到关于未来的答案。

　　果然是这段时间的特训太安逸了，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变得无聊和软弱。

　　我爱罗走后，雷光再次在佐助的手中聚集，发泄般地刺向面前的岩石。

　　“佐助，看在这些天我抛下鸣人和小樱给你特别辅导的份上，能不能告诉我……”卡卡西半蹲在地上，用死鱼眼望着天空中悠悠荡荡的浮云，“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，或者说，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。”

　　佐助也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感到有些疲惫，他坐了下来，安静地垂着眼睛:“卡卡西，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变过。”

　　不过是父亲的肯定，母亲的笑容，兄长的陪伴，以及成为一个不负宇智波之名的忍者。

　　从来都没有变过。

　　卡卡西被佐助言语间那份巨大的悲哀所触动，他按了下被护额所罩住的眼睛，长久地沉默了下来。

　　但这些明亮的期望早已随着家族的覆灭一起烟消云散，所以他誓要将夺走这一切的人拖入地狱。

　　曾经是鼬，而现在是木叶。

　　可是他所爱的一个个在失去，他所憎恨的却再也无法毁灭。

　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，名为木叶的大树敲髓吸骨地掠夺宇智波的养分不断生长，庇护着一群毫不知情，笑容灿烂的无辜者，而他曾经的同伴们同样站在树下，朝他伸出了手，固执地想要把他拉进这片树荫。

　　不要。

　　不要妥协，不要走过去，不要抓住那只手——

　　温暖而干燥的掌心轻柔地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，伴随着近乎叹息的无奈声音响起。

　　“怎么又哭了呢。”

　　潮湿的触感濡湿了隔着皮肤的那片布料，佐助的眼睫轻轻颤动着，偏头错开那只手掌，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卡卡西的膝盖上面。

　　“既然你已经醒了，我们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出发了，说起来我才想起是今天考试呢。”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多么骄傲的性格，卡卡西十分有眼色地不提这一茬，他完全没有紧张感地补充了一句，“也不知道开始多久了，刚才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，希望不要被取消资格。”

　　但他带了几分逗弄的话语丝毫没有激起自家学生的任何反应，佐助只是站起来，走到崖边，轻飘飘地看向考场所在的位置，骤然兴起的风吹起了他的黑发，连带着衣服都被鼓起来，就好像随时会随风而散。

　　当然不会被取消资格。

　　正好相反，那里马上将会升起一场相当轰动，震惊四座的剧目。

　　这一次，由他来一同拉来序幕。